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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陷迷局 127
从昏迷中苏醒过来，陈深缓缓睁开双眼，白炽灯雪亮地照射着他，逼得他又闭上双眼。
一个人将灯光移开，掐住陈深纤细的脖颈，强迫他重新睁开眼。
这个人的颧骨很高，眼睛一般大小，如果不是唇生得太薄，就是个普通人的张相。可惜他的嘴唇不但薄，一边嘴角向下倾斜，显得整个人气场冷到极点。
“赵君!”
“我很奇怪你是怎么认识我的？”那人没有否认 ：“是通过军统？还是日本人？”
陈深动了动双手，被束缚得很紧：“都不是。”
“噢？难道你是赤色分子！”
陈深笑着摇摇头，看上去并不怎么害怕。
赵君露出遗憾的表情： “你要是个聪明人就应该清楚该怎么和我说话，不过很多时候我倒宁愿多碰到几个嘴硬的，这样会更有趣一些。”
话说得很委婉，更像个循循善诱的长者，陈深却真切地感受到这个人所散发出的冷酷气场——戴笠手下最残暴的顶级杀手之一——以杀人为乐，不光是上级安排他杀的人要杀，他自己看不顺眼的人也要杀，杀之前能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，绝不给人好死。
“我杀过的人不计其数，你的嘴硬得过他们？很多人被我折磨到最后一秒求我让我杀了他，我反而不杀了。”
“我还没想过去死，也不打算求你，”陈深回答道。
赵君揪住陈深的衣领，眼神里流露出老谋深算的精明： “年轻人就是容易天真，什么都不说，我就不知道答案了？”粗糙的手指拂过陈深的脸：“你以为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留意你的？”
陈深艰难地移动了下身体， 赵理君拍拍手，进来一个人，声音很尖很细，正是之前绑架陈深的那个人。
“陈深，前特别行动处一分队队长，现任东亚政治研究所所长，负责情报收集，打击赤色分子为己任，属内阁情报局系统。和特别行动处处长毕忠良关系暧昧，曾经是他的左右手。前后共五次出入茶馆，三次故意闹事。右手绣黑莲，疑出自日本最高秘密特务机构。。。”
赵君又挥挥手，那人恭敬地退了出去。
“毕忠良的左膀右臂，呵呵，他还被蒙在鼓里，都说红颜祸水，男人也可以变成祸水。”
赵君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对着陈深，照片里穿着和服的女子，长得清纯可人，尤其笑颜异常生动，白暂的左肩上绘着一朵洁白的白莲花，和陈深右手背上的黑莲如出一撤。
“多么美丽的杰作，你知道她跟在我身边有多久——三年，三年零七个月，她都在尽心尽力扮演着一个好女人，一个欲求不满没有脑子只会做爱的妓女，每天躺在我身下取悦我迎合我，就为了有一天能将刀子捅进我的身体里。”
“是不是很美？我告诉你，”赵君凑近陈深耳边：“她的嗓音比周璇的歌还要美妙，不过再好听也比不上刀子划过身体发出的声音，”赵理君放肆地吻着陈深的耳朵，喷出的热气令人难以忍受，“渡边怎么会把你派给一个小小的行动处处长，真是可惜，他们都教会了你什么——一个男人是怎么取悦其他男人？尤其他还长着这样一张迷惑人的脸。”
陈深厌恶地啐了他一口：“让你失望了，我什么都没学到。”
“这样更好，”赵君直起身体，再次拍手。
“去找个大点的提箱。”
“是。”
赵君擦干净脸上的唾液，拿起桌上的方巾，面无表情地捂住陈深的口鼻，渐渐地陈深的眼睛里浮起一阵薄雾。
“等我们离开上海，我有一万种方法来教你。”